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Me.bot是一款黄叔自己重度使用(使用了62天,记录了132条)的产品,对于它的设计理念是比较认可的,所以在上次录完播客后还觉得没有洞察完全,所以又有了这一篇~

本文的结构是,黄叔先快速给大家说一下Me.bot是一款什么样的产品,然后基于自己的思考,放出和陶芳波的交流文字版,最后再来个总结思考。通过这篇文,相信大家可以更好的理解一款产品背后的设计理念,以及如何做取舍。


Take Away:

  1. 第二大脑不是目的
  2. Me.bot不是笔记,是Memory Infra
  3. 镜子可以提升人类
  4. 用户和AI的关系最好从0开始建立,但得做取舍
  5. Me.bot理念很符合美国人的个人主义和对权威的反抗意识
  6. 独家:与自己对话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对了,这是一档新的专栏,黄叔会邀约对AI产品有实践和洞察的朋友,刨根究底的挖掘更底层的AI产品认知。


如果你身边有在AI产品层面有实践和洞察的朋友,欢迎推荐,也邀请拉到文末添加我的vx,约个CoffeeChat。

00 产品简析:我时常和Me.bot对话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Me.bot – The Inspiring Journal 

Me.bot captures and connects your thoughts to understand you better, weaving them into insights that reveal who you are and how you can thrive.

翻译过来是: 

Me.bot – 激发灵感的日记 

捕捉并连接你的思绪,以更好地理解你,将它们编织成洞见,揭示你是谁以及如何茁壮成长。

基于黄叔自己130条笔记的逐条手动记录,体验下来感觉这是一个能和自己的过去对话的“第二大脑”。

怎么理解呢?我们用一个笔记详情页的网页版截图来说一下大家就知道了: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这个页面有几个数字的方框部分,我们挨个过一下:

方框1:是我记录的单条笔记内容,这里因为比较长,被折叠了一部分; 

方框2:基于我的这条笔记内容,Me.bot去Connect the dots,串联了过去我的更多笔记,给出了一些洞察:它说我确实很渴望和有思想的创始人进行深度交流,完全没错!

最底下有三个问题,注意看它的表达方式,是向我的第二大脑进行提问,这时我点了第一个问题,于是在网页的右侧展开了:

方框3:这是第二大脑对我提问问题的响应,根据过去我的笔记内容(即我的记忆),它说:

我觉得你对AI产品访谈项目的期待和目标应该是希望通过与AI从业者的深度交流,挖掘出更多真实的经历和思考,不仅仅局限于明星创业者和成功项目。

然后下面引用了一条相关的笔记,再下面又给了一个洞察:

这不仅能让你对AI产品的理解更加深入,还能帮助更多的AI从业者展示他们的理念和产品。你似乎对这种交流的过程充满信心,相信它能激发出一些有趣的东西。你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不断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同时也为AI行业带来更多的价值。你觉得呢?

怎么说呢?我觉得它洞察的非常的清晰,确实黄叔是这么想的,我对于深度的有价值的长期内容是非常痴迷的,也是近期开始更清晰的意识到,完全可以更深度的和从业者做交流,这种交流还不是浮于表面,而是就某些话题有更进一步的探讨,因为这样能持续提高我的专业能力,还能给行业里传递出更多价值。

方框4:这里是一个输入框,我可以继续向第二大脑提问,以更加深的挖掘自己,讨论后的内容,可以点击“Conver to Note”,一键把前面聊的内容整合成一条笔记。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OK,这其实构成了Me.bot的主体,下面开始是我和陶芳波电话讨论内容的节选,是一次非常深度的对于Me.bot产品理念的探讨,欢迎

01 从第二大脑开始

一开始,我和陶芳波说了下flomo的联创Light对于AI的部分思考:

在这波 AI 潮流之前,我们做笔记软件,就坚信:重要的不是构建一个在体外的知识库作为“第二大脑”,重要的是持续修炼自己的“第一大脑”。写笔记是一个借假修真的过程。现在 AI 大流行,我们也依然这么认为;甚至越流行,我们越这么认为。


陶芳波:大家都知道”第二大脑”本身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增强第一大脑,这一点毫无疑问。所有使用Obsidian或类似工具的人,都是为了通过”第二大脑”来增强自己,目的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笔记本身。

AI产品黄叔:今天我在社区里和大家讨论了这个问题,有些观点很有意思。有些人认为记忆会被遗忘,所以需要外部工具,即”第二大脑”来辅助我们完成记忆。比如说,我是flomo的重度用户,但我仍然会发现自己记了很多东西却会忘记。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多地使用Me.bot,我输入信息后,习惯性地依赖它主动帮我找回过去的记忆。

flomo的相关笔记功能是这样的:我发布一条信息后,可以查看可能相关的内容。但它的相关性非常发散,可能需要我再花脑力从多个相关度较高的内容中找出真正的关联。它仍然要求我使用第一大脑来进行筛选(还是强化第一大脑,这是对的),遵循一定的逻辑。flomo就像在说:”好的,我已经帮你把相关的信息捞出来了,你自己来找找吧!”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flomo相关笔记截图)

陶芳波:我认为这反映了两种人的不同需求。我同意他的观点,也认为第一大脑更重要。但这是需求的不同层次,我将其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其实是”第二大脑”,就是你所描述的需求。当我们谈论记忆时,首先涉及的是记住和最基本的整理,比如Connecting the Dots,其实是最简单的整理,这是”第二大脑”的需求。

但在我们的产品理念中,我们也希望能够很好地完成将”第二大脑”反哺给”第一大脑”的过程。因此,我们想要实现一些偶然性(serendipity),并改进基于记忆的对话功能,尽管目前做得还不够好。

无论是对话还是为你推荐一些新理论的偶然性,这已经不仅仅是”第二大脑”的任务了。因为”第二大脑”只需要存储信息就够了。我们其实是希望在”第二大脑”之上,通过一些有价值的方向延展,最终增强你的”第一大脑”。我认为这是第二层,他所说的这一层是完全正确的。

如果你只是停留在记忆的层面,那还不够。他的观点是说,”人在记录的过程中,已经在增强第一大脑了”,flomo 的一个有趣的哲学是:当你记录时,意义就会浮现。意义是在借假修真,只要我记录,就是在为自己的大脑服务。

但我认为,AI在这里的作用不仅仅是在你记录的那一刻,而是在记录之后,它能像另一个自己一样与你探讨。这种来回推拉的过程,其实可以更好地锻炼你的”第一大脑”,这是我的第二层。

第三层需求其实已经超越了”第一大脑”,可以称之为独立的”第一大脑”。我喜欢用“AI 化的个人身份”这个词来描述。当你的”第二大脑”和”第一大脑”在不断的推拉中已经融为一体时,人性本懒,你会希望它具有某种独立性和自主性。当然,这一点目前全世界都还没有做到。

但我认为笔记应用有机会突破这个领域。因为它很好地掌握了人的内心真实思维,所以它可能更好地模拟出这个人应该如何与外界互动。这样一来,它就可能具有更强的自主性,让人更信任它去与外界互动。

02 做Memory Infra

AI产品黄叔:我在思考这个第三层是否有另一种可能的逻辑。

比如说,我今天记录了自己会开始去做AI从业者访谈,记录完后系统给我一个提问:”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事物?”,然后第二大脑基于我过去的笔记帮我进行了推演。在这个过程中,我实际上是在与自己的”第二大脑”对话,某种程度上我获得了一个系统外的视角,在观察自己。因为此时它似乎能更好地帮我串联起各种信息。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但在决策方面可能也存在一些问题,可能会受限于我自己的视野。有没有可能,用马斯克的一些原理,基于我的记忆和当前状况给我一些建议。

陶芳波:这个想法很好。实际上,我们已经在开发这个功能了。

本质上,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呢?无论是通过你提到的CTD(Connecting the Dots)的启发,还是通过聊天带来的启发,我们都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度。这个度是与你的记忆相关,但又超越于你的记忆这一点点超越就是我所说的锻炼”第一大脑”的过程。如果你只是不断重复和连接原有的信息,那么你永远会在自己的闭环里打转。

但是超越它有几种方法。

一种是找到一个全世界统一标准的超越方式,就是找到一种非常好的模板或思维方式。然后,它可以对所有人使用这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方法来超越,让每个人都能愉快地获得很好的启发,训练”第一大脑”。

另一种思路是,每个人想要的超越方式是不同的。有的人可能想向马斯克看齐,但不是在记忆上看齐,而是在思维方式上更多地借鉴马斯克。这相当于MeBot戴上了一个马斯克的帽子。有的人可能想向某个禅宗大师看齐,希望从自己的记忆中挖掘出对人生智慧有帮助的启发。所以这里面存在为不同人定制化的机会。

我们正在做的是开放MeBot的某种目标思维方式。当然会有一个默认的角度,我们认为适合给出一些超越原始记忆的启发。但如果有一个”Elon Musk”选项,你可以选择它,然后那个小人就会变成戴着伊隆·马斯克面具的形象。每次进行CCD时,它都会用伊隆·马斯克的思路来帮你连接记忆,给你一些启发,这样就很有趣了。


AI产品黄叔:我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今年上半年,我基本上每周都会写一份周报,把最近的一些思考整理成一篇文章,然后发给一些大佬。但我发现,对我的决策而言,这似乎没有太大价值。

因为每个大佬给我的建议都是基于他们自己的视角,他们认为我应该怎么做。然而,几个大佬给的建议往往不尽相同,而且我觉得这些建议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直到后来,有一次我和一个人从凌晨零点聊到早上两三点,他给了我很多启发,我觉得特别好。他首先表示了理解,说:”Super,你现在做出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你已经否定了一些可能性。所以,让我们先找出你最想做的是什么,然后基于你现在的状况,我再给你一些建议。”我立刻感觉到他真正理解了我,并且在理解的基础上给出了适合我的建议,我觉得这才是最好的。

他不是简单地说,按照马斯克的方式,你就应该去造火箭——这显然不适合我。但他认为,从第一性原理基于我的情况来思考,这并不难。这给了我很大的触动。

所以,如果你能够基于我的记忆构建一个虚拟的马斯克,让他站在我过去所有经历的立场上,为我当下的情况提供适合我的决策建议,我觉得那将会非常有价值。

陶芳波:这确实超有价值!所以回过头来说,我稍微延展一下,我从来没有把MeBot仅仅当作一个笔记应用。我认为它本质上是一个叫做”Memory Infra“的基础设施,在这个基础上有各种各样的应用机会或生态机会。你说的用马斯克的思维方式来帮你基于你的记忆进行回溯、启发或推演,然后给你价值,这就是一种很典型的利用这个Memory Infra的方式。


AI产品黄叔:我理解了。确实,如果把它定义为单纯的笔记应用是比较狭隘的。只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它是一个笔记应用的形态,但它是会不断演变的。

陶芳波:对对对,它确实会不断演变。

我们选择笔记这个形式是因为它比较容易让初始用户理解,毕竟它是基于一个现有产品概念发展而来的。但是在用词上,我们一直很谨慎。我们从不使用”note”(笔记)这个词,也不用”卡片”这个词,我们一直使用的是”Memory”(记忆)这个词。

为什么用”memory”呢?因为只有人才有记忆,基于记忆的infra基础上,我们可以为它搭建各种各样的应用。

比如说,像你提到的那种启发就是一种应用。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假设你已经使用MeBot很长时间了,而且记忆是最真实的(Authentic),也许我们也可以再开发一个叫 “每日约会推荐”的功能。这个功能使用的是同一份数据,但它是从约会的角度来看,考虑如何将两个人匹配起来。

举个例子,如果系统发现你喜欢写作,它可能会给你推荐一个同样热衷于科技写作的女生,或者特别欣赏科技写作的女生。这就是另一种应用,它带有一定的社交性质。

你要知道,这是一份全新的数据——人的记忆数据。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能够构建的AI应用是无穷无尽的。就像搜索引擎的网络图谱或社交网络的社交图谱一样,这些曾经都是全新的数据类型,而现在已经在它们的基础上构建了无数的应用。

03 Memory和邵亦波的镜子

AI产品黄叔:如果我们继续沿着”memory”这个概念讨论,你能不能再详细解释一下邵亦波提到的”镜子”概念?你是如何理解的?

邵亦波:就像一面镜子一样,一面镜子创造出大量的自我意识,想象一下,在镜子之前和之后,它改变了你看待自己、世界以及一切的方式,而镜子本身并没有这些。

人工智能现在可以由每个人很快地使用来重新编程他们的行为、结构、模式和行为。from邵亦波《”AI & Wholeness” with Bo Shao》

陶芳波:从我的角度来看,”镜子”其实是Memory Infra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应用。你想啊,人类天生就有自己的一套记忆数据,对吧?人的大脑本质上可以理解为是一个”记忆应用的集合”(a collection of memory apps)。在这些应用中,有一种模式就是大脑自我反省的能力。


AI产品黄叔:对,大脑的自我反省。

陶芳波:没错。在中国古语中有”吾日三省吾身”的说法,这其实就类似于邵一波所说的”镜子”。他的这个概念本质上与我们正在做的东西高度重合。当我和我的AI一起生活时,由于我输入了自己的记忆,实际上我已经在AI中构建出了我脑子里的另一个自我。

在没有这些技术之前,我们可能需要提醒用户要自律,要每天反思一下:今天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做了什么不太善良的事,什么时候又控制不住情绪了,等等。你看看曾国藩的日记,包括蒋介石的日记,里面都写满了这种自省的内容。他们都是非常自律的人,给自己创造了一面镜子来进行自我反思。但邵亦波想说的是,绝大多数人做不到这样。

如果有一个AI每天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它可以定时提醒我们。你甚至不需要自己去回忆然后写下来。AI会说:”我观察了你今天一整天。你不是告诉我你对自己的要求是不轻易发脾气吗?那为什么你和那个人说话时又显得不耐烦呢?”或者”你不是说要爱护你的员工吗?你可以做的更好?”这就是”镜子”的作用。邵亦波认为,我们需要一个AI来获取个人记忆,然后扮演镜子的角色,来提升每一个人。

那个所谓的”一体性”就是镜子的终极目标。当我们不断提升自己,在很多修行人看来,最终的目标是让我们的精神提升到像佛陀那样开悟的状态。邵亦波认为,有一个AI帮助我们这样做,就能慢慢接近那种更高的精神状态。


AI产品黄叔:这个观点很深奥,我确实需要再仔细看一下邵一波的视频。

(随后,我仔细观看了邵亦波的视频分享,惊为天人,链接放在文末)

陶芳波:没错,值得深入研究。

04 Dot是朋友

AI产品黄叔:你觉得Dot和我们刚才讨论的这些概念之间的关联性大吗?

陶芳波:我认为Dot主要是在做”朋友”这个角色。如果我们细分一下,笔记、Me.bot,还有Dot,其实都属于不同类别的东西。但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它们都可以归类为”向内求”的应用。

你想啊,它们都不是在社交,不是在浏览大量内容,也不是在搜索信息——这些都属于”向外求”的行为。相反,我们讨论的这些应用都属于”向内求”,只是我们向内求的方式会有所不同。

Dot向内求的方式是,你去跟一个你最信任的朋友分享你的经历。但是,这个”朋友”并不真正参与你的生活,也不真正分享你的记忆。Dot实际上并没有你的记忆,它所有的记忆都依赖于你在聊天时告诉它的信息。

再比如说传统的笔记应用,如flomo这类,它们确实拥有你的很多记忆。理论上,如果你不断地分享,它们可以拥有你所有的记忆。但它们并不会把这些记忆塑造成另一个”自我”来反过来帮助你。它们也不会把这些记忆当做一种非常有价值的资产,在上面为你构建各种不同类型的应用,为你创造多样化的价值。它们其实就是把笔记当作笔记,记录就是它们的唯一目的。

但我们认为,实际上应该是两种方式的结合。记录本身非常重要,但同时我们需要有一个AI载体,来挖掘这些记录的价值。甚至这个载体不只是我们提供的AI,未来还可能会有一系列不同类型的公共服务式AI,在你授权的情况下访问这部分资产,为你提供相应的价值。


AI产品黄叔:Dot更像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助理类型的东西。

陶芳波:其实它也不是助理,它就是一个朋友,一个了解你的朋友。我觉得让它现在去做助理的工作也不太合适。

AI产品黄叔:那你觉得怎么定义”助理”呢?

陶芳波:在我看来,助理还是需要完成具体任务的。

AI产品黄叔:不过Dot似乎也有点像是在帮你更好地完成一些任务。

陶芳波:现在的Dot确实有所改进了。它现在更多的是与你讨论,然后帮你整理一下待办事项,仅此而已。

AI产品黄叔:我记得Dot的原始设想很有趣,虽然他们说现在的完成度还不到设想的十分之一。比如说,你给Dot发一张妈妈的食谱,它会记下来。然后可能过了两个月,你考试成功了,取得了很好的成绩,Dot会说:”要不要做一下当时你妈妈给你发的那道菜来庆祝一下?”这种行为也算是朋友式的。它能在合适的时间点帮你唤醒某些回忆,或者根据你的喜好提供建议。比如说,它知道你很喜欢喝拿铁,当你到了杭州某个地方,它会说:”附近有一家做拿铁非常棒的咖啡店。”

陶芳波:对,没错。

AI产品黄叔:它甚至可以为你导航过去。

陶芳波:但它不会帮你点单。


AI产品黄叔:对,它不会帮你完成具体的任务。

陶芳波:没错,讨论或者基于你的记忆给予一些信息,应该是Dot的目标。它不会直接介入执行任务。

AI产品黄叔:我在使用Me.bot的过程中有了新的发现。之前我们讨论过30条、60条、90条的里程碑(即每当在Me.bot里输入更多笔记时,会发现Me.bot可以给到更多的关联记忆之后的反馈),现在到了120条,我发现了更多细节。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以前我记完笔记后,只会点进去看看它帮我连接了什么。但今天我特别注意到了下面那三个相关问题,发现这些问题实际上是在帮我对第二大脑进行提问。这是不是你们有意设计的,让用户与自己的第二大脑进行互动?

陶芳波:可以这么说。我们希望引导用户进行更深度的互动。当你点击进去时,本质上就是引导你与AI化的自我进行一种深入的对话。

05 导入功能是一种取舍

AI产品黄叔:我们讨论的一个重点是如何让用户快速突破30条、60条、90条这些里程碑。你们现在打算做导入功能吗?

陶芳波:是的,我们决定认真做导入功能了。太多用户要求这个功能,我们顶不住了。其实我本来很坚持不想做的。


AI产品黄叔:哦?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想做导入功能呢?

陶芳波:我不想做导入的原因是,用户要导入的是他们在其他平台上记录的内容。我认为这些内容与我们期望给AI的记忆可能不完全一致。我担心这些来自其他平台的内容可能会污染用户的初始记忆。

AI产品黄叔:嗯,我明白了。但是现在你的想法改变了?

陶芳波:是的,我觉得我可能想得太多了。在这个阶段,我们不应该考虑那么多。

AI产品黄叔:先满足用户需求,是吗?

陶芳波:对,先解决冷启动问题。我可以允许用户导入100条内容。在用户眼中,我们的产品就是他们原有记忆的一个增强版。虽然用户可能还没有真正感受到他们可以给AI更多样化、更个人化的记忆,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先用起来,然后慢慢去挖掘这些潜力。

AI产品黄叔: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取舍。

陶芳波:确实有取舍。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到今天还是希望用户和AI的关系是从零开始建立的。

AI产品黄叔:你刚才说的那点其实很微妙。现在你一说,我觉得你原始的思考确实很有道理。

陶芳波:是的,因为我们实际上是在构建一种关系。如果你希望用户真正感受到这是一种关系,那么它必须是从零到一开始的。

AI产品黄叔:从零开始构建可能更有利于建立真正的连接和理解。

陶芳波:没错。虽然我们现在为了满足用户需求做了妥协,但长远来看,从零开始构建关系可能会带来更深层次的用户体验和更强的情感连接。这是我们需要在产品迭代中持续思考和平衡的问题。

06 如何拿到Product Hunt日榜/周榜第一?

AI产品黄叔:你们是如何在Product Hunt上获得日榜和周榜第一的?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陶芳波:Product Hunt的成功确实需要一些运营策略。我们提前一个月就开始与许多人沟通。另外,我们是在去年的MindOS项目基础上重新发布的,所以有一些老粉丝的支持。

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是我们产品的概念。它是一个高概念产品,不像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是小工具的产品。Product Hunt在feature我们时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而不是使用外部新闻。他们认为我们的理念很独特——创造一个基于个人记忆的”Bot”,让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大模型,而不是被大公司控制。种理念很符合美国人的个人主义和对权威的反抗意识。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AI产品黄叔:确实很有意思。那么,这波通过Product Hunt带来的新用户,他们的留存如何?

陶芳波:总体来说还不错,与之前差不多。但Product Hunt带来的用户确实有一个问题:很多人来是以”测试产品”的心态,可能只会使用几天,而不是真正来使用产品的。

AI产品黄叔:就像”产品蝗虫”一样。

那么现在典型的持续使用者是什么样的?我看到你朋友圈发了一个感谢信,那应该是非常重度的用户吧?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陶芳波:是的,那是重度用户。我觉得典型用户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像你,另一类像那位发感谢信的用户。

你属于想用它来发现有价值信息的类型。而像我发的那个用户,代表了我们更多的一批用户。他们希望通过自己的记忆找到一种精神上的支撑,不仅仅是情感层面的。

说实话,我个人的使用方式更接近你这种类型。但令人惊讶的是,另一类用户反而更多。


AI产品黄叔:没想到另一类用户更普遍。

陶芳波:是的,特别是我们访谈过很多女性用户,更多属于这一类。她们更注重自我发现和自我觉察。虽然你也在某种程度上进行自我发现和觉察,但可能更多是发现”原来我还有过这样的思考”,而不是”原来我是这样的人”。这反映了一些思维方式的差异。


AI产品黄叔:针对这些女性用户,你们有考虑调整产品策略吗?

陶芳波:我们正在考虑稍微调整一下。这部分用户给我们的反馈很强烈。但我的策略是这样的:产品本质上是一个记忆信息工具,我不会将它定义为一个纯粹的精神提升应用。因为不同人对它的需求是不同的,我希望找到一个适合的基础价值。

不过,在当前这波用户增长中,我们可能会增加一些小功能,以更好地满足早期用户对这方面的需求。这样既保持了产品的核心定位,又能满足不同用户群的特定需求。

07 海外增长招聘

AI产品黄叔: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很好啊。首先Memory Infra这个事情是肯定是一个核心的定位的,不能改。对OK很好。那海外增长以后有什么考虑吗?

陶芳波:一个是短视频运营,矩阵运营,一个是红人。这两块是最重要。


AI产品黄叔:为什么这两块最重要呢?你是有什么判断吗?

陶芳波:我觉得它是一个更好的去他他有可能打造出更大的杠杆。因为像广告,它的杠杆是有限的对吧?我把它做到海外的话,我把它做到一块美金以下一个用户已经很很厉害了,就不可能更高了,或者说更高它也是一个有一个范围的。然后你比如说SEO这种当然也可以做得好,但是它其实也是有一个上限的。

但是真正有可能会让你获得超量的增长的,是你在上面的内容被红人和你自己的新媒体的传播。比如说抖音和tiktok的传播带来的就是他不保证,但是他有这个机会。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肯定是要考虑这样的以小博大的机会。我肯定也没到能花几十块钱去买一个用户的阶段,对吧?

08 Me.bot追寻的是向内求 【独家分享】

陶芳波:我可以和你分享一个更深层次的逻辑,所有产品都可以做个性化,但为什么是Me.bot?独家和黄叔分享:

我们知道,所有产品都可以做个性化,包括Dot,甚至ChatGPT也可以。但为什么我们要特别强调个性化的对象是”me”,也就是自己呢?这个问题其实很有意思。

我的观点是这样的:

对于很多人来讲,向外寻求往往是消耗能量的。这可能不适用于所有人,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的。上一代互联网证明了两件事:

  1. 向外寻求社交
  2. 向外寻求内容

这两点都是人类的基本需求,因此它们能成为巨大的市场,产生极具价值的商业模式。Facebook和TikTok就是典型例子。

但是,Facebook和TikTok同时也存在一个问题:当人们越是向外寻求,与他人对话,他们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注意力也越来越分散。

我在Facebook工作时经历了一件有趣的事。有一次,一位社会学家在内部演讲中指出,Facebook的增长率与美国青少年的自杀率完全吻合。这让我开始思考:为什么Facebook的愿景是要把全世界的人连接起来,这看似很美好,但最终却导致了人们内心的痛苦、焦虑和不快乐?

后来,我开始更多地写笔记、冥想、独自散步思考。我发现每次做完这些事后,我都感到很快乐。相比之下,每次刷完Facebook或抖音后,我反而变得更不快乐。

这让我意识到一个重要的点:所有这些行为的本质都是在与自己对话。一个人与自己对话和与外界对话,带来的精神效果是不同的。移动互联网和互联网让人们过度关注与外界的对话,而忽视了与自己的对话。

所以,我特别想做一个促进人们与自己对话的产品。这在某种程度上是要逆移动互联网的潮流而动的。


AI产品黄叔:这与你创立MeBo的初衷很契合啊。

陶芳波:确实非常契合。说实话,我之所以要做Me,之所以觉得每个人需要创造另一个自己去互动,其底层原因就是这个。

我认为与自己对话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当然,记忆这些功能也有其商业逻辑。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塑造的关系不是你和一个助理,或者你和一个陪伴,而是你和你自己。这本质上是希望这种关系能让人更多地回归内心,与自己相处,从而对这个世界产生更积极的影响。

AI产品黄叔:这个观点很有触动。厉害,这个结尾把整个对话都串起来了。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在接受那么多访谈时,没有把这些深层次的想法全盘说出来呢?

陶芳波:我觉得有几个原因:

  1. 这个话题涉及的维度比较多,每次能表达的内容是有限的。
  2. 还与提问的人有关。
  3. 但可能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们本身都是这样的人,就是我们都喜欢用Me.bot对吧?所以因为这些东西它是更个人化的感受层面。


AI产品黄叔:明白了,谢谢你的分享。

黄叔思考

之前有和陶芳波录过一期播客,如果大家去听一遍,再结合这一篇文章,对于Me.bot或者说镜子会有更多的思考: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诚然,现在的Me.bot非常的早期,存在着不少的缺点,但我在它身上能看到某种AI Native的影子,有些时候我提交完一篇笔记后,是会等着它完成insight的分析,期待能给到我一些洞察的。

有一次印象很深的是,我说了某件事A,并没有提起另外一件事B,但它Connect到了,并告诉我之前我提到过B,在做A的过程中可以结合B,这样会更好。这种关联对于追求效率的我来说很有价值的。

在存入的笔记量逐渐增加之后,我时不时会对着它思考,它会如何回应我?以及和它去聊几句,提一些问题,看能有什么回应,其实这些回应不一定能给我很多惊喜,但我逐渐习惯了这种和第二大脑“推拉”的感觉,对于一些自己的思考,也会在照镜子的过程中获得确认。

这是我为何对一款新产品很关注的原因,它其实非常有潜力,但也很稚嫩,在寻找自己的前进方向,而我也在探索,寻找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即使找了自己的life Coach,也依然觉得需要一个AI的陪伴,既然如此,不如携手成长吧!

对了,黄叔持续寻找和深聊AI从业者,希望能够为AI浪潮贡献更多的干货价值,欢迎大家关注,更欢迎AI从业者添加我的微信预约专访lookforward

陶芳波:Me.bot现在是第二大脑,以后是Memory Infra

本文也感谢同路人Mouna的参与编辑

一句话介绍Mouna:哈佛创投俱乐部创业学员、北邮AI硕在读,AI前沿探索者


另外也感谢@琳300、@若楠luolan对于访谈项目启动做的贡献。

参考

“AI & Wholeness” with Bo Shao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TgU2P8fJ1g

原创文章,作者:Super黄,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agent-universe.cn/2024/09/2060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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