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乐观主义者宣言｜Z 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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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a16z 的联合创始人马克·安德里森（Marc Andreessen）在官网发布了《科技乐观主义者宣言》。这份长达万字的宣言，承载着对科技、对人类与未来的美好希望。

我们翻译并摘录了部分《科技乐观主义者宣言》。希望对你有所启发，也期待你与真格一起来创造。

「你生活在一个疯狂的时代——比以往更疯狂，因为尽管科学技术有巨大的进步，人类对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一无所知。」

沃克·帕西（Walker Percy）

「人类物种存在了 30 万年。在最初的 29 万年里，我们是狩猎采集者，在卡拉哈里沙漠的布须曼人和安达曼群岛的森蒂纳尔人中仍然可以观察到这种维持生活的方式。即使在智人迎来农业后，进展仍然非常缓慢。一个出生在公元前 4000 年苏美尔的人会发现，资源、工作和科技与诺曼征服时期的英格兰或是哥伦布时代的阿兹特克帝国相比，非常相近。

然而，从 18 世纪起，很多人的生活水平飞速增长。是什么带来了这样巨大的变化，为什么？」

玛丽安·图皮（Marian Tupy）

「再找，一定有更好的方法。」

托马斯·爱迪生（Thomas Edison）

文｜马克·安德里森（Marc Andreessen）

谎言

有人正向我们说谎。

有人说，科技使我们的工作消亡、使工资缩减、使不平等加剧、使健康衰退、使环境毁坏、使社会退化、使儿女软弱、使人性沦落、使未来黯淡。科技正在毁灭一切的边缘。

有人说，要对科技感到生气，要愤怒，要憎恨。

有人说，要悲观。

普罗米修斯的神话成为萦绕的梦魇，在各式现代版本之中，在弗兰肯斯坦之中、奥本海默之中、终结者之中。

有人说，要放弃我们的生而具有的天赋——我们的智慧、我们对自然的掌控、我们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的能力。

有人说，不要对未来抱有希望。

真相

我们的文明曾建立于科技之上。

我们的文明正建立于科技之上。

科技是人类雄心与成就的光辉，是进步的先锋，是我们潜能的实现。

数百年来，我们恰当地颂扬着这一点——直至近日。

此刻，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我们可以迈向一种更先进的生活方式，一种存在的方式。

我们拥有工具，拥有体系，拥有思想。

我们拥有决心。

是时候，再一次扬起科技之旗。

是时候成为科技乐观主义者了。

科技

科技乐观主义者相信，社会像鲨鱼一样，不生长，便灭亡。

我们相信，增长就是进步——带来活力、拓宽生命、增进知识、提升福祉。

我们认同保罗·科利尔（Paul Collier），他说，「经济增长不是万能药，但停止增长却是致命的。」

我们相信，一切美好源自增长。

我们相信，不增长就是停滞，它将导致零和思维、内部纷争、衰退、坍塌，最终灭亡。

增长只有三个来源：人口增长、自然资源利用、科技。

事实上，科技——新知识，新工具，希腊人称之为「techne」 ——一直是增长的主要源泉，也或许是增长的唯一源泉：科技使人口增长与自然资源利用成为可能。

我们相信，科技是世界的杠杆——投入的很少，创造的很多。

我们相信，这是我们文明物质发展的故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再住在土屋里，竭力维生，等待自然将我们覆灭。

我们相信，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儿女将长居于繁星之中。

我们相信，不存在任何物质问题——无论是自然产生还是科技引发——无法通过更先进的科技来解决。

我们曾面对饥饿，因而我们创造了绿色革命。

我们曾面对黑暗，因而我们创造了电气照明。

我们曾面对寒冷，因而我们创造了室内供暖。

我们曾面对酷热，因而我们创造了空调。

我们曾面对孤独，因而我们创造了互联网。

我们曾面对疫情，因而我们创造了疫苗。

我们正面对贫困，因而我们正在创造科技，带来富足。

给我们一个现实世界中的问题，我们就能用科技来解决它。

智能

我们相信，智能是进步的终极引擎。智能让一切事物都变得更好。在几乎每一个我们可以测量的指标上，聪明的人和聪明的社会都比不那么聪明的人和社会表现更出色。智能是人类的天赋；我们应该尽可能充分地、广阔地拓展它。

我们相信，我们正处于一个智能飞跃的关键时刻，将会把我们的能力提升到无法想象的高度。

我们相信，人工智能是我们的炼金术，我们的点金石——我们真的正在让沙子思考。

我们相信，人工智能应该被看作一个通用的问题解决器。而我们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我们相信，人工智能可以拯救生命——如果我们允许。很多领域，例如医药，与我们和机器智能合作研发新疗法所能达到的高度相比，还停留在石器时代。

我们不仅相信人工智能，还相信增强智能。智慧的机器使智慧的人类变得更强大，让人类有能力做到的事情呈几何级扩张。

我们相信，增强智能推动边际生产率提高，推动工资上涨，推动需求，推动新供给的创造……没有上限。

能源

能源是生命。我们理所当然地享受它，但如果没有它，我们将面临黑暗、饥荒和痛苦。有它，我们就有光明、安全和温暖。

我们相信，能源应处于上升螺旋之中。能源是我们文明的基石引擎。我们拥有的能源越多，我们能拥有的人口就越多，每一个人的生活就能更好。我们应该将每一个人都提升到我们拥有的能源消耗水平，再将我们的能源增加 1000 倍，然后把每个人的能源也增加 1000 倍。

我们相信，科技是解决环境退化和危机的解决方案。一个科技先进的社会改善自然环境，而科技停滞不前的社会破坏自然环境。

我们相信，科技停滞的社会以牺牲环境为代价，仅拥有有限的能源；而科技先进的社会，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清洁能源。

富足

我们相信，我们应该将智能与能源置于一个正反馈循环中，让二者驶向无限。

我们相信，我们应该利用智能与能源的反馈循环，让我们想要和需要的一切都变得富足。

我们相信，富足的度量尺度是更低的价格。每次价格下降，该商品买家的购买力也随之提高，等同于收入上升。如果许多商品和服务的价格下降，结果将是购买力、实际收入和生活质量的爆炸性飞跃。

我们相信，如果我们能让智能和能源「便宜到可以不计」，终极结果是，所有实体商品将变得像铅笔一样便宜。事实上，铅笔的制造技术相当复杂，生产起来也很困难，借了铅笔不还，没人会生气。我们应该让所有实体商品都变成这样。

我们相信，我们应该通过科技应用来降低整个经济中的价格，直到尽可能多的价格近乎为零，把收入水平和生活质量推向天际。

我们相信，科技最终将推动世界朝着巴克明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所说的「短暂化」前进，经济学家称之为「非物质化」。富勒：「科技让你用越来越少的资源，做越来越多的事情，直到最终什么都不用做，但什么都能做。」

我们相信，因此，科技进步会为每个人带来物质的富足。

我们相信，科技富足的最终回报可以是朱利安·西蒙（Julian Simon）所说的，大规模扩张的「终极资源」——人。

我们相信，像西蒙一样，人是终极资源——有了更多的人，就有更多的创造力，更多新的想法，更多的科技进步。

我们相信，因此，物质的富足最终意味着更多的人——更多的人——进一步又带来了更多的富足。

我们相信，从所有人中，将诞生出超越我们最狂野的想象的科学家、技术专家、艺术家和梦想家。

我们相信，科技的终极使命是推动地球和星际生命的进步。

成为科技超人

我们相信，推动科技进步是我们所能做的，最有益的事情之一。

我们相信，要有意识地、有体系地将自己变成那种可以推动科技进步的人。

我们相信，这当然意味着科技教育，也意味着动手、获得实际技能、合作、领导团队——渴望建造比自己更伟大的事物，渴望与他人一起合作，共同建造更伟大的事物。

我们相信，人类天生渴望创造东西，扩张领土，探索未知，这种渴望能有效地投入科技的建造之中。

我们相信，至少在地球上，物质的边界已经关闭，但科技的前沿仍敞开。

我们相信，要探索和占领科技的前沿。

我们相信科技与工业的浪漫。火车、汽车、电灯、摩天大楼的激情。还有芯片、神经网络、火箭、原子裂变。

我们相信冒险。踏上英雄之旅，反叛现状，绘制未知的领土，征服龙族，满载战利品归来。

另一篇写于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宣言：「美只存在于斗争中。没有不具有侵略性的杰作。科技必须是对未知力量的暴烈冲击，迫使它们向人类低头。」

我们相信自然，但我们也相信战胜自然。我们不是原始人，在雷电前恐惧畏缩。雷电为我们所用。

我们相信伟大。我们仰慕那些在我们之前来到这个世界的伟大技术专家和工业家，我们渴望令他们为今天的我们而感到骄傲。

我们相信人类——无论是个体，还是集体。

科技的价值

我们相信雄心、决心、坚韧和不屈不挠——力量。

我们相信才能和成就。

我们相信勇气，相信胆量。

我们相信骄傲、自信和自尊——要自己赢来。

我们相信实际的科学方法和启蒙价值：言论自由和挑战专家权威。

我们相信，正如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所言，「科学就是相信专家的无知。」

还有，「我宁愿有无法回答的问题，也不愿有无法质疑的答案。」

我们相信本地知识，即实际信息的持有者来做决策，不相信上帝扮演。

我们相信拥抱差异，增加趣味。

我们相信风险，相信跃入未知领域。

我们相信自主，相信个人主义。

我们相信激进的能力。

我们相信，要坚决拒绝怨恨。正如凯丽·费舍尔（Carrie Fisher）所说，「怨恨就像自己服毒，却等待别人死亡。」我们承担责任，战胜困难。

我们相信竞争，因为我们相信进化。

我们相信进化，因为我们相信生命。

我们相信真理。

我们相信富有优于贫穷，便宜好过昂贵，富足胜于稀缺。

我们相信，要让所有人富有，所有东西便宜，所有东西富足。

我们相信，外部动机——财富、名誉、复仇——只要能前进，也能接受。但我们相信内在动机——创造新鲜事物的满足感、在团队中的情谊、成为更好的自己的成就感——更加充实，更加持久。

我们相信，希腊人所说的「卓越带来繁荣」。

我们相信，科技是普世的。科技不关乎你的皮肤、种族、宗教、国籍、性别、性取向、政治观点、身高、体重、头发多少。科技由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才组建的虚拟联合国所创造。任何人只要积极向上，有一台便宜的笔记本电脑，就能贡献。科技是终极开放的社会。

我们相信硅谷的「回报（pay it forward）」理念，以一致的利益建立信任，慷慨大方地帮助彼此学习和成长。

我们相信，科技让伟大变得更有可能，也更有希望。

我们相信，实现我们的潜力，成为完全的人——为了我们自己、我们的社区，也为了我们的社会。

生命的意义

科技乐观主义是一种物质哲学，而非政治哲学。

我们关注物质，出于一个原因——在物质富足中，人们该选择怎样生活，要为之展开更多的可能性。

常有人批评，科技剥夺了我们对生活的选择权，因为机器会为我们做出决定。这无疑是正确的，但我们用机器创造了物质富足，这为我们带来了更多创造生活的自由。

我们相信，科技是解放的。解放人类的潜力。解放人类的灵魂、人类的精神。它扩宽了自由、满足与活着的含义。

我们相信，科技为「何以为人」给出了更多的答案。

未来

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的文明建立在发现、探索与工业化的精神之上。

我们向哪里去？

我们正为我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们建造怎样的世界？

一个充满恐惧、悔恨和愤恨的世界？

还是一个充满雄心、富足和冒险的世界？

我们相信戴维·多伊奇（David Deutsch），他说：「我们有责任保持乐观。未来是开放的，不是既定的，因此我们不应被动接受：我们都对未来负有责任。这是我们的责任，要为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而战。」

我们对过去负有责任，也应对未来负起责任。

是时候成为科技乐观主义者了。

是时候开始创造了。It’s time to bu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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